图文/王海
图中爬长城的这个小子,名叫未未,到明年开春就六岁半了。平常呢,我习惯叫他不听话的孩子,他管我叫老叶子。据他说,老叶子就是老爷子,而老爷子就是他姥爷。
记得他叫我老叶子,是他在幼儿园刚学会小燕子穿花衣不久。一天,我开车带他去水长城玩,这小子在景区古栗树林里玩得高兴,就不由自主地唱:姥爷子,穿黑衣,年年春天到这里。要问姥爷子为啥来,姥爷子说,这里的长城最美丽。后来,姥爷子就被他说唱成了老叶子。
其实,他这样唱是有根据的,因为我在来时的路上告诉过他,我已经去水长城玩过很多次了。
这个不听话的孩子第一次看长城,好像是因为一首歌。记得他刚会说话不久,曾当过兵的爷爷教他唱雄赳赳,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。他学会之后,就要去跨鸭绿江。
一年多后,我想,反正也是哄孩子,顺便旅旅游也是不错。于是就在2019年夏末,利用孩子入园前的空当,带上他开车经蓬莱、烟台,再乘轮渡到大连。一路走一路玩,最后就驱车来到了丹东鸭绿江边。
晚上带孩子出旅馆门不远,就是鸭绿江大桥广场。夏日的广场人很多,也有很多吸引孩子的游戏项目,不听话的孩子玩得很开心。
晚十点左右,不听话的孩子,站在桥头唱了雄赳赳,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后,就回旅馆睡觉了。
第二天,我们开车去了鸭绿江边的一步跨和虎山长城公园。那时,不听话的孩子对很窄的国界河已经没了兴趣,最吸引他的到是关楼和长城。
当年九月,这小子上了幼儿园。两个月后的一天,在放学的路上,他对我说,周末你带我去爬水长城吧。我问他为什么要去长城,他说今天柳柳老师说,长城上有很多烽火台,烽火台一点火,很远,很远的皇宫里就能看见。为满足孩子的好奇,我答应了他。
但第二天我并没带他去怀柔的水长城,而是去了延庆县香屯的长城。因为香屯长城就在路边,登城处很低矮,小孩上下都容易。
不过在他上中班和大班期间,我曾带他前后去过四次水长城,但他仍没去够。
今年十一月初,不听话的孩子依然要去水长城,说是要坐索道车。
我实在是不想去,因为乘索道车很贵。可小子说,如果我能带他去,他会给我一个奖励。不得已,到了周末我还是开上车带他去了。
到了景区,我尽量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索道项目之外。坐船、看喷水、在板栗园游戏,捡栗子,水边玩水,吃烤肠,走玻璃桥等等。
午后,他似乎在板栗园周边捡到了栗子,兴奋地跑过来对我说,你带我去坐索道车吧,我可以给你奖励,说着就很严肃地伸手把两个栗子递给我,继续说:这就是我给你的奖栗。我接过奖栗,故作惊喜,故作珍贵地说:走,我带你坐往返双程索道车。
下山的时候,他看到了漂流项目的指示牌,可惜冬季停业。但这小子说,夏天一定要来漂流,我说那就让你爸带你来吧。反正我是不来了。他就神气活现地说:你有高压糖病,肯定不能漂流。我附和他说,是,我肯定不能。
这次游水长城十几天之后,也就是十一月二十日,这小子又想去慕田峪长城。
我劝他说:疫情严重,慕田峪长城景区关闭了。他不死心,就说你去试试,要不你带我去河防口长城也行。
因为,近几年我一直带他往山里跑,所以,他对111国道上的每个隧道以及河防口长城很熟悉。
没办法,我只能妥协,反正带他在外面玩比闷在家里乱折腾省事。
上午十点,开车经滑雪场路口来到河防口关门遗址处。
当时本已和一位村民老弟商量好,让他打开果园门,经他家果园登长城。可是,远处过来两位戴袖标的长城管护员,很和蔼地劝止了我们的行动。
这时,孩子没辙了,很沮丧地说,回家吧,哪儿也不去了。而我天生见不得孩子不高兴。心想,怀柔境内有这么多长城,自己身为怀柔人,又这么大岁数,怎么着也能带孩子找个地儿上去玩玩吧。于是,就开车走范崎路,向莲花池方向驶去。
这天,虽然阴雾浓浓,但并不太冷。时近中午,我择地停好车,就领孩子寻迹踏上了登山小径。
不听话的孩子和我都折了根木棍做作登山杖,边走边玩。走了三四里崎岖的山路,终于看到了登长城的关口。
我回头问小子,这回给我什么奖励。他说:回头给你讲个故事吧。我说不行,你得正式把《岳阳楼记》给我背一遍。
又过了二十几分钟,我们终于登上了慕田峪长城正关台三座楼。
整个长城上真是清静,除了一对年轻夫妇带了两个小孩,再也没有其他游人。
这是不听话的孩子第一次登慕田峪长城,他兴奋极了,就和那两个更小的孩子,一起伴着两只长期巡视长城的流浪猫,欢笑着沿长城向西跑。孩子登城阶,钻楼洞,一刻不歇,我根本就追不上。
不听话的孩子从87号台一直玩到97号台,后来他渴得厉害,又没带水,只得扫兴而回。
孩子户外运动真是不错,但因疫情吃紧,这小子自十一月中旬到现在一直在怀柔上网课,加上天气寒冷,所以没再出去爬长城。
十二月十七日周六,他给他已经感染了病毒的爸妈打电话,说:你们俩总是刷手机,玩儿阳了个阳,所以你们倆就阳了,我和‘老叶子‘就爱出去玩’,所以没事儿。
可十九日那天下午三点多下网课后,这小子伸了个懒腰说:我也是岁数大了,今天腰也疼,腿也疼。
我就说,你也不用找借口,你爸妈布置的作业片子可以先不做,我可以陪你玩多米诺骨牌。
但是,无论游戏还是他平常最爱听胡小闹,今天他都不感兴趣。他想吃麦当劳、肯德基,可怀柔店全关了。六七点钟,网购了一个替代品汉堡。
晚八点,这个不听话的孩子说:我今天不想做片子了,求你别告诉催孩子狂魔行吗?
催孩子狂魔,是他给他妈妈取的外号。我说行,他就开始码骨牌玩儿。
八点半左右,他说想先睡会儿觉。我并没在意,以为他起床早,在家闷了一天,也应该困了。可他刚躺下就再次对我说,你就不会给我揉揉腰,我真是很疼。我从他后背伸手一摸,心想完了,高烧,不是一般的高烧。
找体温计连测三次,都是四十度。于是,急忙找出半瓶红色的,过期的儿童退烧药,给他加量吃下。夜里三点,孩子喉咙的痰液几乎封住了呼吸道,我也不懂怎么处置,就灌化痰药,结果吐的一床。
夜里四点、次日上午八点仍是高烧,再喂药,凉水擦头脑。可他喉咙的痰液越来越多,一直连续呕吐。
至此,我是没了辙,本想送医院,据说去了也是白折腾。所以,也就管不了他爸妈是否已经好转,赶紧拨电话。
然而,即使在这种紧急情况下,这个不听话的孩子,仍是不让给催孩子狂魔打电话。我只好连续暗暗发微信。
还好,一个多小时后,孩子爸自京城驾车飞驰至怀。随之再次为其降温,穿衣,带上数语外书,抱入车内,用衣物将其倚卧在后座,驶回京城。
二十日上午,孩子被接走后,过了六七个小时,本想打电话询问。但一直忍着不打,心知他的父母一定在尽心呵护。
下午大约六点多,孩子爸来电话说已经退烧,只是咽喉肿痛,也检测过了,就是现在流行的那个病。并很肯定地预测我在两三天内也会如此。让我准备退烧药啥的。
因为我对封建迷信以及部分现代专家迷信一直抵触,就回复说:你照料好不听话的孩子就行了。我的高血压、高血脂。糖尿病,拿出任何一个也比现在说的这个病要命。
二十一日上午,再次知道了孩子已经退烧,心里稍微踏实些。下午拨了闫国强电话,聊了半个钟头,主要是向他咨询近三年闹腾的这个病。他说了大半天,就一句话我听后感觉不错。
他说:小孩感染速度快、急高烧、通过适量用药、凉水降温等保证不把大脑细胞烧坏,过两天就会减轻。我就说:行了,你继续喝你的酒吧。我睡会。
虽然老闫如此说,也知道孩子退烧了,但还是睡不着。索性起床打开电脑编辑推文。晚上九点半,编了一篇《京北怀柔山地古道述略》贴在公众号草稿箱排上了队。
但继续睡不着,就在电脑上翻看不听话孩子照片和视频。看着,看着就突然想写写这个喜欢水长城的小子。边写边盼他赶紧好起来,放假后再回怀柔继续爬长城、继续不听话。
2022年12月21日深夜
{一个五岁时不太成功的视频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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