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乌台诗案”以后,苏轼被贬到湖北黄州当团练副使,他很苦闷,不过还有一个黄庭坚在那里,他们两人经常在一起游山玩水以解烦闷。有一次游到了东方山,又结识了佛印和尚。三个人整天不是饮酒赋诗,就是游山观景。
传说东方山佛印和尚最爱吃喝,又最爱开玩笑。一天, 佛印和尚弄来一条大鱼,对小沙弥说:“快提去弄熟,老苏一来, 我们就吃不成了。
苏黄两人住在上庙,佛印住在下庙。一会儿鱼熟了,佛印和尚吩咐小沙弥:“把门闩紧!”
其实,苏轼早就晓得和尚今天有鱼吃。他站在高处看,庙顶冒烟了。赶忙对黄庭坚说:“注意,已经在煎鱼了。”
过会儿一看,瓦上的炊烟熄了,苏黄二个径直朝下庙跑来。
“开门,开门!”
和尚正准备吃鱼,一听是苏轼的声音 ,慌了手脚,一边叫小沙 弥去开门,一边自己急忙把罄倒了过来,盖住鱼碗。
“哟, 我们今天丢了个丑,有副对联我们没有对上来!”苏黄二人说。
“是个什么对联,说给我听听。”
“上联是:向阳门第春常在。”
佛印和尚一仰脑壳说:
“哎哟,亏得你们还是大文人,那你们就说‘积普之家庆有余’吵!”
苏试一听,哈大笑起来,说:“是的、是的,看你这个人哟,罄有鱼为什么不揭开?”便把馨揭开,只见条鲤鱼煎得焦黄焦黄,香喷喷的,于是大家-起吃起来。
吃完了鱼,苏黄二人说:“明天办点好酒好菜,把船划到江心去喝。”哪晓得这话被一一个小和尚听见了,随即向佛印和尚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。
第二天早晨,佛印和尚从树林里往外看,真的,只见苏黄二人正坐在船里,向江心划去,便连忙吩咐小沙弥,把早已准备好的那口红漆木箱拾了来,佛印和尚叫把自己锁在箱子里,放到江里去。
苏轼和黄庭坚在船上也忙乎起来了,苏轼磨墨,黄庭坚做菜。不一会儿,黄庭坚大叫:“老苏快来看呀!财喜来了!”苏轼看,原来是一口红漆大木箱,顺着风正慢慢地飘来,两人连忙拿桨拨过来,黄庭坚大喜道:“哟,好重,一个月的酒钱都有了。”拖到船上,打开箱盖一看, 原来是佛印和尚。佛印和尚笑得前仰后合,引得苏黄二人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。
黄庭坚笑着说:“这样吧,今天酒菜不够三个人吃,喝酒之前,要说个四句子,每句的末尾要限定这四个字:第一句‘糊里糊涂’,第二句“明明白白”,第三句“容容易易",第四句“难上加难”。”佛印和尚合掌说声阿弥陀佛:“今天哪个请客就哪个先说。”回答是苏轼请客,苏轼看看刚磨好的墨水,便说:
墨在砚中糊里糊涂,
写在纸上明明白白。
墨写成字容容易易,
字再成墨难上加难。
黄庭坚说苏轼说得好,叫苏轼先喝了。接着该黄庭坚说。黄庭坚看了看天,早晨下雪,现在又出日头。他说:
雪在天上糊里糊涂,
落在地上明明白白。
雪变成冰容容易易,
冰变成雪难上加难。
苏软称赞黄庭坚说得好,叫黄庭坚也喝酒。现在该和尚说了。佛印和尚也播头晃脑地吟道:
我在箱里糊里糊涂,
揭开箱盖明明白白。
我吃你的容容易易,
你吃我的难上加难。